第三十五章

“对不起”，尹一凯也跟着蹲下身子，冲动着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，拳头紧了又松，终是忍住了，只伸手一只手，越过她的肩膀，轻轻地拍打后背，“往后的时光，我不会缺席，却偶尔可能迟到，所以为我的迟到道歉，对不起！”

杨柠檬没有再说话，情绪有些失控，她拼命在压制，过了许久，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，只有偶尔的抽气声，他始终陪在一旁，耐心的只是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。

“主公”，将眼角的泪水全部擦干净，她抬起头，“如果不是因为社团要拉外联，我应该不会去找你。”

她想起曾看过的一首短诗。

“碰到好的欢喜的东西，

像是过了一个世纪，他不动，她也不敢动。

僵持着，她紧张到要窒息，他放松得像是在赏景。

“主……主公”

“柠檬，为什么会被劝退，为什么明明说好的‘两年之约’，你却没有来找我？”他的声音很低很低，宛如带着些哀伤的和弦，极尽悦耳，极尽诱人。

“我有个很疼我的爷爷，我们之间……总是用相互嫌弃去演绎对对方的爱。”她的语调没有了往日的轻扬。

总是要留得一份清淡余地，

才会有中正的情缘。

有时会故意的若即若离，

因极希望它存在并且长久，

“嗯”，他的嗓音也放缓到极致，欺压而来的气焰尽数收敛，更靠近她走了一小步。

“他，不在了”，双手捂住脸，所有的表情被遮挡，却浑身散发着让人心情沉重的气息，“还以为吵吵闹闹相互嫌弃，会到无穷无尽，所以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整个人险些发疯，看着果园还跟昨日一样，才算是深切体会到‘物是人非’的痛楚……”

她突然蹲下去，仍旧捂着脸，肩膀一颤一颤的，气有些喘不上来，因为带着鼻音，嗓音很是轻软，“我不想哭的，真的不想哭……”一起经历太多，太多的回忆，因为只能有回忆，足够让她崩溃。

心被牵扯着，连呼吸都觉得疼。

失去亲人这种伤痛，平时只能假装无事去掩盖，从不敢轻易触碰，那会成为一个突破口，奔涌而来，无法招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