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 此正取胜之时（三）

“甚么不同？”

曹幹说道：“攻南成、攻东安时，每次都是由咱整部部曲负责攻城1面，抑或攻城半面，攻城的时候，是咱部中各曲的部曲，轮番上阵，而不像今次攻蕃县城，仅由我和我阿兄两曲，区区67百人负责主攻1面。从事，此是其1不同。并且在咱攻时，咱部部曲的后边，每次还都有别部的部曲列阵，以为后援，咱攻南成时，后边有董宪的部曲列阵以待，攻东安时，后边有力大率帐下其余从事的部曲列阵，不管他们上不上阵，看起来是后边有自己人、有援兵的啊。此是其2不同。从事，我适才所说的‘所为者，是为士气’此话，即是因此两点！”

不得不说，曹幹的这个考虑是有他的道理的。

刘昱若是派了援兵过去，1则，对守卒会造成压力，2者，能够振奋攻城战士的士气。

却唯是刘昱不肯听之，他说道：“援兵现在没有！你立刻回去西城外，继续催动你曲攻城！”从身边的从人中，找到了陈获，令道，“你去西城督战！敢不从令、迟滞攻势者，军法从事！”

之所以让程度负责应对义军的主攻方向，不止是因为他是县尉，主掌兵事，也是因为他并且还是个称职的县尉，就如曹凤对他的评价，是个有能力的人。

守将本身有能力，守方又有城墙为御，守卒的数目也不少，箭矢储备得充足，加上复又有4个大型的守御器械助势，曹丰、曹幹两曲这1日的攻城之难，可想而知。

早上6点多钟，攻到十点来钟之时，短短两个时辰间，曹丰、曹幹两曲8个屯的部曲，78百人，除了各1屯作为预备队没动以外，其它的就都已经轮番上了1次阵。

合计伤亡，阵亡78人，伤者2十余。

伤亡3十来人，只看数字，好像不多，但3十来个伤员，平均到参战的6个屯，便是每屯各45个死伤，1屯两个队，又等於是每队各两3个死伤，再细划下去，每队5个什，这也就又等於是，很多的什中已出现伤亡的情况，少则1人，多则如先攻的什中，甚至两3人，十人里头，便有1个乃至两个、3个伤亡，这可就不少了；且则更重要的，伤亡的不是数字，是活生生的战士，前1刻钟还在与同袍说话、与同袍并肩作战，后1刻钟，就成了1具冰冷的尸体，或者痛呼不已的伤员，这对同什、同队之战友心理上的冲击会有多大，毋庸多言。

曹幹无可奈何，只好回去西城外。

曹幹1边令暂缓攻城，1边赶到城南的中军，向刘昱禀报了伤亡的情况，请求给他拨派增援。

刘昱很生气，斥责说道：“你与曹丰两曲，部曲合计近8百，只伤亡了3十人，你就叫苦，来求增援？攻城的战事才刚展开，我若是现在就给你增援，明天怎么办？后天怎么办？”

曹幹尝试给他讲道理，说道：“从事，伤亡占比，看似虽不甚大，然却须知，伤亡的战士与没有伤亡的战士，不是各自1处的啊，他们是同队、同什，是混在1起的啊！现下各屯、各队多已有伤亡，对部曲的士气颇有打击。我敢请从事增援，不是为请从事用增援的部曲换下我与我阿兄两曲，就算是增援到了，攻城，还是由我和我阿兄的部曲攻！所为者，是为士气。”

“甚么士气？攻南成、攻东安（业亭）等时，怎没见你只攻了这么会儿就叫苦，就请援兵？”

曹幹说道：“从事，今攻蕃县城，与攻南成、东安的情况不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