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 此正取胜之时（七）

程笃说道：“那点黄，当即是姓刘的那个贼渠率的将旗！贼渠率现在很有可能就在那里。梁公，如果咱遣1支兵马，急扑往袭，……姓刘的贼渠率轻视我等，必不会想到你我居然会敢遣兵出袭，那么你我只要能趁其不备，1击得手，将姓刘的贼渠率斩杀、擒获，彼等贼辈不知忠义、因利而聚罢了，1见其渠率被咱擒、杀，必鸟兽散矣。你我再追亡逐北，不亦可乎？”

梁玄张口结舌，半晌说道：“程公，公有雄胆，我自惭不如。却公之此策，我以为万万不可！”

“梁公，你可留在城中坐守，我亲领兵往袭，何如？我不需太多兵马，只要剩下的县兵百余人，再从丁壮、各大姓家的宗兵里边选2百敢战勇士，3百余兵足矣。我若进击得利，公可遣余下兵再出，追击贼众；我若进击不利，公尚有6百余兵，贼便转而复攻，亦足公守城矣。”

梁玄拉住了程笃的手，说道：“程公！不论是你出城，还是我出城，都不可、不可！”他和程笃的关系，不像谢龟与蕃县姓李的县尉的关系，他俩人的关系处得不错，他说道，“程公，你之此策好是好，太险了！贼兵现已撤围，我县已得安全，此行险之策又何必再用？”

“贼虽撤围，薛县落於贼手，薛县与我县1水之隔而已，贼早晚必还会再来攻犯我县！”

“程公，贼纵轻视我城，其众多达34千数，县内守卒共才千人上下，泰半且是临时征募的丁壮、县中各大姓家的宗兵，以此守城尚还吃力之寡兵，何敢贸然出城，往去击数千之众贼？”

程笃说道：“贼不仅仅是轻视我城，我料贼众，现必还人心惶惶！”

“必还人心惶惶？程公此话何意？”

程笃说道：“贼攻势正凶，忽然而撤，是为何也？若我料之不错，必是驺援将至，及袭扰鲁县之贼部被府君大败的这两个消息，贼已知之，故而彼辈才会仓促撤围。他们上午撤时，我仔细地观察了，前后无序，也就攻西城最为凶悍的那支贼兵，队形尚算严整，其余大多队形纷乱，由此足可见之，贼众现肯定是被驺援将至、袭扰鲁县之其部贼被府君大败这两个消息震动！梁公，贼震乱而撤，我等守城成功，守卒却正士气高昂之际，兼以4乡百姓，皆守卒之父老、亲朋也，仗此出城，急往击之，纵不能1举将贼尽歼，取得1场大胜，何难之有？”

“程公！贼众34千之多，我守卒才千人，纵全军出击，亦不敌贼兵之众，况你我还不能全军出击，难道城就不守了么？1个守卒都不留了么？亦即，如果击贼，你我实际上能够派出的兵马，连千人都不到，往多里说，派出8成，也无非就是78百人，怎能敌贼？怎能歼贼？”

梁玄说道：“程公若是忧心贼兵会再来犯境，则候贼撤回薛县后，你我招兵买马、筹粮备战，不就是了么？而且前所以府君迟未遣兵援我县者，是因鲁县境亦有贼众之故，今那部贼众已被击溃，薛县此部贼若再敢来犯我境，府君就1定会有援兵派来了，加上驺县之援，你我备战已足，外有救兵，贼即便再敢来犯，何忧之有？……程公，你知我不识兵事，贼今近在咫尺，蕃县数万生民、县中数千百姓，所依赖者，实非我，公也！公不可有失，万万不可有失！”

程笃知道梁玄说的是实情，梁玄确实是不通兵事，万1自己出了什么问题，这蕃县城，只靠梁玄1人的话，还真是难以守住。他为难无奈，最终只好熄了出击取胜之念，从了梁玄之意。

远眺近观，看着贼兵散於各乡，猖獗地抢掠百姓，梁玄、程笃、县吏们无不愤慨、恼恨！

程笃说道：“梁公，如我适才所言，贼数虽众，彼等现是分散於4乡。你看那处……”

梁玄顺着程笃手指的方向，望向城南远处。

那里是蕃县的南乡，隐约可见，蚂蚁大小的贼兵正在南乡的各里出没，抢掠财货、放火烧里。

程笃说道：“看见那点黄了么？梁公。”

“什么黄？”梁玄年龄不小了，5十来岁了，称不上老眼昏花，然眼神亦不如程笃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