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实当由兄来任（四）

他顾不上寒暄礼节，直接即开口问道：“廷掾公！大事不好矣。我刚接报，曹贼已引兵出营，来向我亢父县城！其昨日筑营之所，距我城区区12十里，至迟下午，他率领的贼兵就将抵至我之城外。城中守御现还没有完备，向樊县、郡府求援的檄书，也是昨天才方送将出去，料之莫说郡府，便是樊县，估计也还没有看到我县的求援。城中民心大乱，现可该如何是好？”

廷掾答道：“曹贼来势汹汹，固是不可轻视，然以我愚见，县君亦不必太过紧张。”

“此话怎讲？廷掾公已有破贼之策？”

如前文所述，县寺的廷掾，类若郡府的督邮，平时有巡视各乡、监察各乡政事的工作，这个廷掾不但是本地人，又在任了廷掾后，常常下乡，4处巡走，对本县的地理形势，那是极为了解。他回答说道：“1则，我县城外4面，多低洼沼泽，不利於贼兵布阵攻我；2则，我城内现有守卒千人，曹贼所引之来犯我城的贼众若多，或许对我城的威胁性还会大些，然据昨日报称，曹贼此来犯我亢父，所带之兵马至多34千数。以此34千贼众，凭我城之地利，兼我城内现有之千人守卒，若我度之不差，我城短日内，必无危矣。”

“‘至多34千数’？廷掾公，34千贼数，你难道还觉着少？”

首先，亢父县城能不能1举得下，尚是未知数，并又即使城得之后，史禹、史备兄弟也不1定会使绊子。其次，如果城能得下，史禹、史备兄弟又果真使绊子了的话，那也只能等到时再说。此节，却是无须现下便议。

乃於当晚，史禹、史备兄弟等坐吊篮入了城中。

——按县寺的规定，非是县寺吏员担负有公务者，比如向郡府求援之类的事情，其余人等，1概不允许尽出城中，更别说是大半夜的夜晚进城了，那更是不被允许，但史禹在当地的势力很大，负责城南守卫的县兵屯长又已“投附”了他，故是他遂得以夜半入城。

而於次日1早，曹幹率部拔营，开向12十里外的亢父县城。

昨天，亢父城中就已获悉了曹幹部来攻亢父的消息，如史禹、史备兄弟所言，城中早是慌乱。

廷掾说道：“我城有地利，且兵法云，十倍围之，曹贼所率贼众，只34千数，自是不算多。”

“廷掾公，曹贼不是1般的贼寇啊！其部贼众甚是悍勇，上次我县与樊县共援任城，两县兵马合计两千之多，却被他两日之间，悉数击破！据逃回来的县卒禀报，当时他所率之贼众，不过千余人之数，今其来犯我亢父，所率之众却达至34千众！……这已实在是不少了啊！”

廷掾说道：“县君所言甚是。不过，曹贼部的贼众虽然悍勇，却甚残虐，在任城，荼毒士绅，杀害贤良，任贤者，任城之贤人长者也，无辜被害，我县士绅对此早是痛恨愤慨，就我所知，我城内之右姓各家，现皆因此已抱定了坚决抗击曹贼的决心！县君，现我城内众志成城，上下齐心，以我之城内之此同心协力，曹贼部纵是悍勇，何惧之有？”

“廷掾公此话倒是不错。则请教廷掾公，具体守城，可有计策？”

亢父县宰1整晚没睡着觉，闻报说曹幹部已经出了营地，杀来亢父县城，他惊慌失措。

县寺中最有智谋之称的是廷掾，县宰便赶紧请廷掾来见。

堂中两人见到。

县宰1双眼布满血丝，嘴角上起了个大泡。

短短1天1夜的时间，内火攻心，外火攻体，已是令他火气大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