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7.同类

似乎……有一些有趣,他嗅了嗅空气,空气中弥漫的,除了潮湿与阴冷之外,还有死人与亡魂的味道。

晚餐是在一堆篝火旁解决的,一些干奶酪。一些熏肉,以及就着篝火的一条考羊腿与黑面包,整个晚餐过程里,周楚并没有说太多话,只是听着马尔特和车夫。以及他的夫人聊着一些关于最近布加勒斯特的情况以及各地的状况,大多数都还是和商业有关。

从他们的对话中。周楚得知,布加勒斯特是特拉瓦尼亚联邦最大和最繁华商业中心,所以就算那里是最大的吸血鬼聚集地与吸血鬼的行政中心,但也架不住对着金钱与财富有着浓厚**的商人们前往,并且因为是吸血鬼行政中心的关系,对于吸血鬼袭击人类等恶劣性质的事件反而不会发生,所以在特拉瓦尼亚联邦,反而形成了离布加勒斯特为中心,朝四周辐射而去的,“绝对意义”上的安全圈。

反倒是离布加勒斯特越远,吸血鬼为非作歹的恶性案件也就越多。

也就是说,特拉瓦尼亚联邦现今的吸血鬼统治者,是希望能够与人类和平共处,或者是至少维持着这样的局面的,至于越远,恶性案件越可能发生的原因,不过也是因为山高皇帝远的缘故,所以教会的力量,也一直能够渗透,却无法深入的关系。

但一个下午的路程,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,在太阳落山时,车队来到了一座山脚下,并且在这里停了下来。

马尔特过来招呼着周楚:“车队要在这里停一下。”

周楚点点头,然后从车厢内走了下来,然后关掉车门,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,远处几辆马车停在树林边,几个马车夫在忙碌,似乎在准备晚餐的样子,而在他们的身后,一条蜿蜒的,并不平坦的山路,破开石块,朝着远处爬升而去。

“这是洛伦索山,通常我们都会在山脚下吃完晚饭,之后会上山,半夜的时候,就会到半山腰,在那里,有个适合休息与过夜的地方,在那里过上一夜,天亮再出发,翻过最危险和陡峭的地方,就到了平原和丘陵地带,后天傍晚前,就能够赶到布加勒斯特了。”

“嗯。”周楚仍然是点了点头,他只是一个搭顺风车的,所以并没有什么资格对其它人指手画脚,只要能够按时抵达就好,只是入夜……

只是吸血鬼真的能够与人类共存?周楚倒是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,理论上似乎可以,但实际上……实际上是人类必须不知道某些真相,并且某些真相能够被很好的隐瞒和控制——所谓的真相,那就是吸血鬼赖以生存的食物,是鲜血,不是什么动物的鲜血,而是人类的鲜血,也不是说动物的鲜血不可以,但与人类的鲜血相比,就好像一个是贫穷时不得不吃的窝窝头,另外一个是美味佳肴,如何选择,答案几乎呼之欲出。

他看了看马尔特:“吸血鬼不要紧吗?”

“嗯,没事。”马尔特说,“我们选择下午出发,就是为了这个,吸血鬼很少在这座山活动,就算要袭击人,也是离开了这座山脉之后的事情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周楚感到有些奇怪,如果按照他所理解的吸血鬼,这样陡峭的山与地形,反而更适合能够快速奔跑和攀爬,以及能够变成蝙蝠。在黑夜里有着绝对优势的吸血鬼。

“我也不知道,有一个传说……”马尔特看了看四周。压低了声音,“有一个传说,是这座山里,某个地方,埋藏着吸血鬼的某一位先祖的骸骨,而这名先祖,又偏偏是喜好和人类亲近与交往的,所以大多数吸血鬼。都不会在这座山里袭击人类,为了表示尊敬。”

吸血鬼的骸骨?周楚抬起头来,看着眼前那崎岖而似是通往阴森之所的山路,吸血鬼很在意这些东西?如果是他的话,他可不会在意,除非这座山里,有什么是可以威胁到自己的。或者有什么克制着自己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