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侍疾

于是便有了心情劝女儿，还话里话外帮着开脱：

“医官也是用心了，你外祖母是有了年纪，皇帝这是连日又要操心国事、又要忧心老祖母的身体，还要在太后那边承欢，偏听说一时和太后笑话过头，言语失措——

想来也是心里难受得紧吧？”

长叹一声，馆陶拍着阿娇的手，很是语重心长：

“皇帝素来是个事母尽孝的，可怜只因着连日忧心劳累，逗母后欢喜倒险些逗出口角来——

混蛋彻儿你一边儿享受着我的服侍、一边儿却忽视我阿母，到底是几个意思啊？

当下长眉倒竖，便待发作。

万幸馆陶一直关注着她，韩嫣更是发觉了，歉然一笑：

“陛下看是睁开眼睛了，其实还晕着呢！可不是存心怠慢大长公主。”

一边说，一边拿帕子拭去毕夏震怔愣之中没咽下的一些药汁，阿娇也注意到“刘彻”那对不上焦距的眼神，皱了皱眉，恨恨斥责：

我听说长秋殿自昨儿也传医官了？也难怪皇帝好得慢。

你呀，就好生儿照看着，也别多话，只管消停些，也多照看着阿嫣几个，别让长秋殿想起来又闹什么冷笑话，皇帝总是会念着你的好的。”

边说，边却拿眼睛看韩嫣，韩嫣从容一笑：

“陛下自然念着您二位的好。”

“那些医官，个个都是庸医！外祖母也治不好，彻儿这个，只说是没休息好伤了神，也都喝三贴药了还不见好！”

却也没真对医官们做什么，惟闷闷尔。

倒是馆陶看明白皇帝确实仍恍惚着，心里那口被冷待的火气上去，又有韩嫣温温和和说着：

“国事上头陛下总有主张，可这私底下，总是念着大长公主这个姑姑的。”

这话说得，不管馆陶心中以为然否，总还觉得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