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点化黑凰

“当真？”

“我乃天地间最后一头凰。”

黑凰蜷着黑翼，妖目迷离，满是追忆之色，柔声道：

“正道想食我肉，魔道想饮我血，唯有主人以真心待我，免我惊，免我苦，免我四下流离，免我无枝可依…”

它正叙着，一袭白衣闲庭步，生妙法莲，走出浓雾。

“你是…婵红衣身旁那头黑凰？”

山间朦雾渐起，雾中传来神音：“凰乃祥瑞之灵，集天地宠爱于一身，受人间气运所庇佑，何故无法化形？”

“业障。”

黑凰垂头丧气，讲道：“我若按部就班，潜心苦修，行善积德，化形自是易如反掌，可这些年我杀戮太重…”

身为魔主坐骑，死于黑凰之手的修士一点不比婵红衣少：这对一头天生地养的先天妖物而言，等同离经叛道。

黑凰颔首。

陈衣五指摊开，覆于其天灵，犹是仙人抚我顶，结发受长生：“也罢，既然是她欠你的，本座便替她还了。”

蓦然。

天不许它化形，是为惩诫。

“唉。”

雾中那人一叹，轻声问道：

“悔否？”

黑凰用力摇头：“从无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