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雅南的告别

雅南皱了皱眉头，表示很不理解：“即使是背叛你们，又有什么关系？你觉得事到如今，我还会在乎他人的死活？即使是一个种族的毁灭，一个家庭被残忍地杀害又和我有什么关系？我爸爸的死因就是因为太软弱，如果他当时抛弃我，以他的实力怎么会在乎那些猎龙者？”

“我一直在想。”雅南在虚空中躺了下来，微微闭上眼睛。“如果我哪一天变得足够强大，强大到能够让我们种族重新回到那个传说中的话，我一定会笑着死去的。”

“所以呢？你背叛我们，让整个源地的所有星界行者都陷入梦境，就是为了让你的家族、你的族人回来？”林峰质问道。

这就是控制不了情绪得下场啊。林峰苦笑了起来，他知道自己也得死了。被这样的碎片给波及到毫无生还的可能性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雅南能够稳定住自己的情绪，让梦境回归正常。

碎片凝固在了空中，仿佛时空静止一样。碎片居然开始自动修复了，一个新的场景俨然出现在了林峰的面前。

他眨了眨眼睛，发现自己正在人群之中，周围都是穿着维多利亚时代伦敦标准服饰的平民。林峰终于明白个子矮的劣势了，因为现在他根本是什么也看不到，他好奇地伸出手，发现手穿过了前面一个男人的身体。林峰就借此机会再人群中穿行，前往他们围观的地方。

一个广场，广场中央立着数根十几米高的石柱，每个石柱上都插着一个头颅。这几个头颅似乎都非常年轻，年轻的脸上却满是灰尘，完全变黑了，看上去像是流浪街头的少年。林峰不经意一瞥，就看到自己对面的小雅南。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，但林峰知道小雅南这段时间一定经历了无数痛苦，漂着雪的天气里她只穿着单薄的外衣，连鞋都没有，瘦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，血红色的双眸中充满了绝望...

人群突然骚动起来，林峰定睛一看发现是一队穿着毛皮护甲的人将小雅南拖走。小雅南不断尖叫着，哀求着，周围人却冷漠呆滞，没有人去帮忙...

“差不多够了。”旁边传来一如既往熟悉的声音。雅南在上百年里也没有长高多少，也和自己在那个时代一样瘦削，但是她已经开始让人惧怕了。“很抱歉之前我...失控了。”

雅南轻轻一挥手，整个空间立刻破碎崩解。林峰和雅南现在所站的，只是一片苍白的虚空，他们浮在虚空中，如同两个宇航员。

“抱歉。”林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。“这些都是你不想看到的吧...”

“不。”雅南轻笑道。“过去的一百多年里，在寒冬中我只能看到这些。这些记忆穿过了寒冷的阻碍无数遍地在我意识中回放。说来还得感谢这些猎龙者啊，是他们鼓励了我...”

林峰无法忍受了：“够了！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自怨自艾？我不在意你是不是利用了我们实现了你的目的，但你连长烛都背叛了！没有他你恐怕无法在堡垒里活下来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