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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衣欲换更添香 第2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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叠好被褥的许嬷嬷见我含笑着望窗外,也不禁挂起了笑脸,“今儿个天气晴朗,少夫人脸上的气色瞧着也不错。”

“许是昨晚心情甚美,酣睡得香甜了,休息饱了,气色也就自然好了。”我拿起篦子,梳起了青丝。才刚挽了抛家髻,描好了新月眉,刘清慰就打宫里回来了。我迎上前,与他简单交代了昨晚应公主们盛情同往畅春苑夜宴的事儿,并问他为何没在御前伺候?

刘清慰有些疲累,接过我斟的茶水,“皇上昨晚吩咐了旁的任务,所以我去办差事了。那苏太妃半个月前在杭州被找到了,昨夜刚抵达京城。但此事不宜声张,又逢畅春苑宴饮,皇上便委派了我去。”

我先是惊诧,而后嗟叹不已,“她煞费苦心出逃,用尽百计千谋想求自由之身,兜兜转转竟还是被抓回了京城。”

“逢春啊,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敌得过君权二字。皇上权倾天下,生杀予夺。一声令下就有千军万马奔走卖命。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太妃,在云罗天网之下,又怎会是失林飞鸟、漏网之鱼呢?”

上次在踏雪湾时,他曾说过生在帝王家的不易,只有杀出重围,才能状似悠闲、来去自如的赏到‘万里澄江雪霁’之景。

翁斐眼波微动,这样的暗语,这样的心照不宣,挠痒着人心,亦如刚才的‘寒江雪’。只有他一人能心领神会,只有他一人懂这其中的深意,但却不得不暗藏于心。

月沉碧海望重楼,谁放明灯惹梦游。众人齐齐放飞了孔明灯,那橘黄色的暖光慢慢升起,漂浮,点缀在了深蓝色的暗夜。我离开宫门时,坐在马车上,掀起车帘,仰望星空,发现那些灯笼似乎已经穿透了云层。啊,竟然能飞那么高,真是让人迷恋,让人艳羡,又让人担忧啊。我不禁生了愁绪,它,最终会去往何处呢?就如我的人生,我不敢想。

许久后,我才回过神问木槿,“下午时我曾托繁昌公主身边的宫人来找宫门口找你,你可捎信回去了?”

“小姐放心,那宫人说了你要在宫里用宴,奴婢直接就让车夫先回去一趟跟主母说好了,免得她们见你迟迟未归会担心。”

“可是皇上为何执意要抓她?而且还如此秘而不宣。”

刘清慰想了想,方沉重地说道,“或许是想追查懿德皇太后的真实死因,还有七皇子夭折背后的幕后凶手吧。疑团莫释,皇上自然要追究到底。”

先帝翁孝宗,名翁鄞,排行老四。发动宫变后,一举称帝。不单攫取了太子长兄的帝位,还加了条夺妻之仇——将翁兖的侧妃王学英改名换姓,纳入了自己的后宫。不过,说起来这王皇后也是继后。翁鄞的原配皇后是温家嫡系出身的大小姐温禾筠,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生母。温家乃簪缨世族,乌衣门第,祖祖辈辈为官做宰,尽出将相之才。人们都说一朝君主一朝臣,偏偏温家重珪叠组,世世代代位尊禄厚,权重势大。民间更流传着“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温家”之类的戏说民谣。试问,哪个皇帝听了能恬不为意,一笑置之?

这翁鄞能登基,没少靠温家的鼎力扶持。生性多疑的他对功高震主的温家一直都心存忌惮,帝位稳固后,终于忍不住鸟尽弓藏,卸磨杀驴。明知王尹两家是以通敌卖国之名对温家栽赃陷害,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索性顺水推舟,乘便行事,直接将温家满门抄斩治了罪。而原配皇后温禾筠“不愿腼颜人世”,又加之亲生的七皇子莫名染病夭折,便“郁郁而终”,撒手人寰了。当然了,这个对天下讣告的“郁郁而终”,太过含糊其辞,太过遮遮掩掩,翁斐从未相信过。

“那就好。”我笑了笑,觉得有些困乏了,懒懒地打了个哈欠,“真想赶紧回屋里盖好被子,暖暖的躺着歇息。”

“花囍那丫头心细着呢,哪日能忘了给您床里先塞给汤婆子暖着?”

朗月高照,映照着皇城的重瓦飞檐。我坐在一路驰骋的马车上,距离宫墙越来越远。亦不知道身后的皇城内苑悄然又升起了一盏孤独的孔明灯,缓缓飞向天际。

而那灯面上写着一行模仿瘦金体的字,“愿朕永享万里澄江雪霁与卿。”

第二日起得晚了些。花囍端来浸润着玫瑰花瓣的热水给我洗脸,拧干的洗面帕热腾腾熨帖在我脸上,瞬间就目明清醒了。推开窗,清新的空气就携着金色雪里腊梅幽香迎面扑来。几重花影婆娑间,隐隐可见灰墙黛瓦上有只花猫在向阳处懒坐着。这是殷姨娘养的猫,从不拘着,闲懒的身影满府可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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