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告密

“行，没问题。我绝不学那人，不珍惜生命，竟然自杀，岂不冤枉？汉人真是愚忠，太傻了。”二郎说。

“对，死无对证，汉人就是这样的，其实，对自己的家人不负责，完全不必要为国家去卖命。我们弯刀族人，就很想得开，对上苍所赐的生命非常珍惜，不是随便处理的。”大郎说。

“是啊，我们对家族负责就行了，国家是什么东西，我们的家族大起来了，就是部落，就是生活，享受生命，享受阳光雨露，就是好事。”长老说，“看蓝天上的雄鹰展翅高飞，是在寻找它的猎物，为的是家中的雏鹰。不是为了它的国家。看草原上奔跑的野兔，谨慎地观察敌情，是要吃饱了，有了奶水，要回到有着三个洞口的窝里，喂养窝里的崽子。”

二王爷离开大郎，收拾停当，马不停蹄地，飞奔到京城，找个客舍住下。

这家客栈是他经常住的，店老板对他很熟悉，知道他是贩枣子的，奇怪，这次好像不是，店老板是极聪明的，不便多问。因为他很清楚，打探别人的隐私不太好，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生意，该问的就问，不该问的坚决不问，言多必失，祸从口出患从口入。

“当太阳消失的时候，乌云必然滚滚而来；当月亮变红的时候，鲜血将要染红冷冷的沙漠；当乌鸦的鼓噪取代黄鹂鸟婉转歌声的时候，美丽的草原将要被尸体盖满。秃鹫也不再飞走，将要成为草原的统治者。”长老说。

听着长老的话，大郎心里觉得窝囊，他说：“长老，听你这么一说，难道我弯刀族人要被汉人灭亡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是什么？”

“是，是这场战事一定会发生。不过，为了确保胜利，需要动动脑筋，要智取，不要靠蛮力去拼杀。如果没有笑生，怎样打都不为过，有了孩子，就要有所顾忌。打仗，是为了你的孩子和草原上所有族人的孩子。不要冒失去打，免得被人家俘虏，害了孩子。”长老说。

二王爷在客栈吃饭，听到来喝茶的人说：“最近在搜查前朝废臣韩半仙，不知道犯了什么罪，怎么两朝皇帝都不放过他，胡图不是死了吗？怎么还是这样？”

“是啊，那韩半仙也真够倒霉的，赔上全家老小几百号人的性命不算，自己还要遭到追捕。”有人附和说。

“其实，不是追捕吧？听说，韩半仙早就死了。有的说成了神仙，在天上住着呢。”

“二弟我愿意去中原走一趟，探探那边的情况再说。今年，草原如果没有灾情，则族人没有问题，如果遭遇灾情，就有问题了，希望大王，我的亲爱的兄长，准我去打探打探。既然汉人已经来打探我们，我们也不要被动，对吗？”笑生的叔父说。

“我们杀了汉人的探子，派你去，恐怕不好，万一遇到危险，我怎么对得起娘？”大郎说。

“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，叫做‘不入虎穴，焉得虎子？’二弟觉得很有道理。不去看看，怎么知道深浅？”笑生的叔父说。

“大王，”长老说，“驼队被我所杀，想必汉人已经知道。不过，驼队没有留下活口，就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，这是不够谨慎的地方；事已至此，说多了没用。老衲认为：他们来到这里，明摆着是送死，为什么要来？其中肯定有诈。既然二王爷想去中原，那就去探探究竟，回来我们再做商议。此次去京城，就是要摸清现在谁在辅佐弘毅，他身边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人。”

“既然这样，本王命令你去中原，打探情况，速速回来报告，凡事一定要小心，万一不成，不要学习汉人的作法，未免失去人味儿。”大郎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