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打架

狗蛋毫不示弱，拽开三舅，说：“你妈的不想活了！”

三舅拉了半天，两人还是纠缠在一起厮打，倒在地上，滚来滚去，一会儿二娃骑在狗蛋身上，一会儿狗蛋骑在羊娃身上，手里抓着土疙瘩乱扬，拳头乱砸。

三舅累得气喘吁吁，怎么也拉不开，还被两人推倒在地上，他一下子恼了，站起来大骂道：“你两个真是羞你先人了！跑这里丢人！打！往死里打！死了就把气出了。”

他这一骂，狗蛋先松手了，从二娃身上站起来，气咻咻地骂着，二娃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，就要往上扑，三舅赶紧拉住他，把他拉到一边，回头对改劳叔说：“好叔呢！这两个在这里打架，你咋也不拉呢！小伙子不嫌丢人，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，也不嫌丢人？”

改劳叔气呼呼地说：“就是要打狗日的，打死了我老汉赔命！”以前改劳叔是个多谦逊的人！对谁都客气，怎么现在这么蛮横起来了。

到第二晚上，三舅把东西拿去给二娃，说这本来是给石头的，现在也用不上了，说着，自己就先抹起了眼泪。

二娃也难过了，但是他死推活推，千万不要，说给出去的东西，怎么能收回呢！三舅这样子，把他当啥人了。他刚买了地，三舅就送东西回来，是不是怪他买地了？要是这样的话，他明儿就把地给三舅还了。

三舅坚持要还，说就放在二娃这里，他跟舅母看到这个，心里反倒难过了。

棉婶跟改劳叔一直在旁边，说就拿着么，这是给娃的，是个见面礼，后来见三舅坚持，棉婶就说：“算了你们俩也别拉了，羊娃既然坚持，不如二娃你就先收着，日后要是你羊娃哥用得着，再拿回去也行。”

说了半天，二娃才收下了。但是坚持要送三舅，一直把三舅送到门口才回去。

狗蛋盯着他，说：“你过来试试！”

三舅问了，才知道咋回事。原来二娃跟改劳叔看上了北坡这一片荒地，打算在那里开荒，但是这段时间忙着到外村去犁地，一直没顾得上，结果早上来的时候，狗蛋已经在这里挖着了，两边没说好，就打起来了。

改劳叔说：“羊娃，你评评理，你说啥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呢，我跟二娃瞅好的地，你狗蛋凭啥就开了！”

天气渐渐冷了，村里人除了个别的还忙个不停外，其他人都闲下来了。树枝头挂满了黄澄澄的苞谷，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日晒雨淋，早就干透了。有人把苞谷取下来，用手轻轻一搓，苞谷颗粒就哗哗地往下掉。一到晌午，太阳好的时候，家家在场里铺上席，剥苞谷。

这天，舅爷从地里打土坷垃回来，说二娃跟狗蛋在北边地里打起来了，拉都拉不开。

三舅赶紧跑去看，村边有几个人透着脑袋看热闹，没人去拉。二娃现在在村里的名声很响，狗蛋是个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角色，不得人心，有人就盼着二娃把狗蛋狠狠揍一顿。有人看着二娃现在情况好了，眼红，又盼着狗蛋能把二娃打一顿，杀杀他的气势。

三舅跑过去，改劳叔坐在一边的地里揉腿，破口大骂着。三舅过去拉住狗蛋，大声喊：“你俩弄啥！咋不嫌丢人。”趁着狗蛋被他拉得往后一退的机会，插在了两个人中间。

二娃红着眼睛说：“羊娃哥，你走远，你让我今儿把这个狗日的好好揍一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