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打架

还没说完，二娃打断他，大声说：“啥叫我过了！我看上的地方，那个狗日的开了。还说我做事过！”

三舅说：“你先消消火，听我说。你看你跟改劳叔这半年来，开了多少荒了，没有二十亩，恐怕也在十几亩吧，都不少了。狗蛋就只有不到两亩地，不够吃，想开点儿荒，难得他现在肯收心！再说，你看上归你看上，你也没在村里说过啊！别人咋知道呢！”

二娃愤愤不平地说：“你看，你跟那个狗日的就是一个腔调么！我看上的地，还用给他说！他算老几！我开荒是不少，但那是我跟我大出苦力换来的，不是白来的，我一不抢，二不占，我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！我知道，咱们村有的人看我们家现在情况好些了，就气愤不过了，他越是这么想，我越是要把日子过好给他们看看。”

三舅听着心里生气，说：“二娃，咱做人总得讲点道理你说是不是？这个事情，让我来看你的确过分了，如果......”

二娃猛地转过头，盯着三舅，说：“羊娃哥，我再叫你一声羊娃哥，你说今儿的事怪我！我知道，你跟狗蛋的关系好，我出去了几年，比不上你俩。但是兄弟我跟你说个掏心窝子的话，在咱们这个村里，除了我大我娘，我最敬重的人就是你跟秀梅嫂子，你今儿为了他个狗蛋，你怪我了！我给你说，那几年我在外头给别人卖命，现在我回来了，我这命是捡回来的，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。我敢豁出去，谁把我不当一会儿事，我就敢跟他把血搅一块儿。我不是吓你，你往后看着！”说完，转身就走。

狗蛋说：“你看上这里给谁说了？我知道你看上了？谁先来谁后来你说清楚。”

三舅大声说：“不就是一片子烂地么！有必要为这弄得你死我活的！二娃，你能种开了，你把我北坡底下那两亩地种了，打啥打架！”一把拉着狗蛋就往回走。

二娃没到北坡那里去，到三舅家来了。他是晚上来的，进门不说话，坐在炕沿，脸色很不好看。

舅母跟舅婆还不知道事儿，舅母问他：“咋了二娃？得是屋里闹仗了？”二娃没说话。

三舅知道他来是什么意思，就说：“二娃，你跟我到外边去说。”出门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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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出了村，到一个石头疙瘩边停下来。过去人都说这里是一个坟，周围有地的人家把石头捡了都往这里扔，时间长了，就成了很大一个石头堆。

二娃圪蹴在石头堆旁边，扭着头不说话。

三舅说：“你得是嫌我向着狗蛋说话了？”

二娃终于说话了，他好像一肚子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，气呼呼地说：“就是的，咋了！我就想不明白，咱弟兄俩关系好，还是你跟那个玩货关系好？为啥到事情上你不帮我，胳膊肘往外拐呢？”

三舅说：“二娃，这个事情你真是有点儿过儿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