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物是人非2

杨如烟忙看了桂阳公主一眼，公主倒没有丝毫责备之意。她不由想，公主真是有雅量，不知是对杨洛兮一向宽容，还是习惯了她的快言快语。尽管如此，杨如烟还是对杨洛兮使了个眼色。杨洛兮看到杨如烟对她使眼色，并不在意，只冲她调皮地笑笑。

桂阳公主坦然道：“齐王确实算不得才华出众，不过和普通人相比，大概也不会输。我李家的男子，精于骑射，带兵，治国，至于文采词藻，确实稍逊一筹。”桂阳公主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，忽又伤感道，“父亲晋阳起兵之时，秦王虚年才十九岁，齐王十四岁。寻常人家的男子在他们那个年纪恐怕还无须为家事奔忙，可是秦王已经随父亲大哥一起，攻打长安了，而齐王小小年纪就要留守晋阳，苦学兵法。前些年，他们两人常年不在长安，一直在外征战，受伤流血。”桂阳公主想起两个弟弟征战所受苦痛，心中难过，更让她难过的是，李家取得天下之后，她的三个兄弟却不再和睦，且闹得满朝皆知。她垂下眼脸，久不言语。

杨如烟只知道李世民和李元吉早年常常在外征战，却不知原来当年他们那么年幼，心中有些吃惊，也有些钦佩。她也不由想起他们兄弟失和之事，又想起李世民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到长安，不知道他怎么看她的婚事，不免也开始胡思乱想。

杨洛兮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却让大家冷了场，她挑了挑眉毛，拍了拍杨如烟，笑道：“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，公主不要再难过了，以后，如烟会好好待齐王的。”

这样一来，大婚准备的更加繁忙，宫中日日有女官过来教她一些宫中礼仪，白日，杨如烟几乎没有空闲。

又是忙忙碌碌的一日，终于熬到宫中女官离开，杨洛兮一脸欢快地问杨如烟：“王妃，规矩学得怎么样了？”

未等杨如烟开口，桂阳公主笑道：“洛兮要不要一起学学？忙完如烟的事，就要忙你的亲事了。你也要懂些规矩才好，这样嫁了人才不会被公婆看轻。”

杨洛兮比杨如烟只小三、四个月，杨恭仁对这个不循规蹈矩的女儿毫无办法，虽然也有两三家前来提亲，杨恭仁觉得那些人家公婆太过严苛，怕女儿嫁过去难服管教，都没有应允。杨洛兮平时最不喜别人提及自己的亲事，便撅嘴道：“公主最清楚我的为人了，我难道没有可取之处？为什么大家都在操心我的亲事，难道怕我真的嫁不出去？”

桂阳公主劝她道：“不是担心你嫁不出去，是怕你以后受委屈。未出阁的女子在闺阁之中说说笑笑，那是私下的事。但是在公婆亲眷面前，还是要稳重平和，贤惠恭顺，这样才像大家闺秀，不至于被人低看，在夫君府上，会更被人敬重。”

杨洛兮道：“做一些表面的文章，有什么难的？我嫁人的时候再学不迟。”她又对桂阳公主笑道：“公主不要听思礼哥哥乱讲，他总是诽谤我，总说怕我出不了阁。下次他再乱说我就代嫂嫂收拾他。”

桂阳公主抿嘴一笑道：“我只是想要你嫁个好人家。话说女子在仪容，才学，品行上，都要留意才是。”

提起才学，杨洛兮更是无话可说，她看了一眼杨如烟，笑道：“公主也很有才华呢。不过论起学识，我是不行了。如烟你呢？”

杨如烟随口应道：“我也一样。”

杨洛兮口快道：“没什么，齐王一样没有过人的才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