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 剧毒的吻

“这混蛋……”

沙威想“这堂吉诃德。”

“他赶时间么？这蠢货。”他想:“难道他知道芳汀要去他家了？急着见她？哼！”一阵醋意在警长先生胸中蔓延，他有些憎恨地背着手在原地踱步，笔直的身躯，夺目的制服，说真的，警长先生魅力四射。他叨咕着，脸色难看:“着急干嘛不骑马呢？他昏头了。”

冉阿让停下来，仰起头，有一滴浑浊的泪从眼角滑落，他的喉结缓慢地动了动，像在竭力吞咽爱和痛苦:“对，是因为她（我爱她）。”他说，又笑了笑:“也因为你（我对你敢有一丁点儿动心就是玷污你）。”

“因为她牺牲了太多，是么？爸爸？”她怀着最后的希望，重新含着自信和快乐，扬起头来:“因为她太可怜了，是么？爸爸。没错，我也伤心她的可怜。我也赞叹她的牺牲。可是爸爸，那不是（爱情）的。那不是的。你不懂，爸爸。”

“不。”冉阿让说:“孩子，不懂的是你。”

少女终于没有话说。她僵在原地，由衷地艳羡起巴那斯山来，死了多好。她想。

冉阿让走出桥洞，沙威还在外头指挥着手下的人处理犯罪现场。他盯住沙威胸前一个亮晶晶的东西，忽然感到脊背冰凉——上帝啊！

他扑到沙威身上，发出几乎非人的凄惨的吼叫:“几点了！”

“混蛋，吓我一跳，拿来你的脏手。他妈的。你又弄脏了我的制服！”沙威嫌恶地去推冉阿让，但是对方那沾满污泥的手像鹰爪似的攫住他洁白的衣领:“几点啦！”

沙威只好打开怀表，咕哝了一句:“十一点三刻。”

冉阿让松开沙威。他在原地怔了一下，脑子里轰轰隆隆的，他嘴里叨咕了好几遍，十一点三刻，十一点三刻，十一点三刻。好像怎么也搞不明白十一点三刻究竟是几点。

“你傻了，割风先生。”沙威说:“简单的说，还有一刻钟就是午夜了。”沙威把他漂亮的金怀表小心翼翼地放回到衬衣的口袋里。再抬头时，冉阿让已经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