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一血泣不绝滔滔辩,少年冷暖谁铸歌 中
田丕的刀距离上官飞虹只有一寸,上官飞虹也不怯。
田丕吓他不走,不肯罢手,满脸杀气,上官飞虹赶紧道:“田将军,切莫冲动,且听我一言,两国交战,不杀来使,莫做出让人耻笑的事呀!”
田丕不想上官飞虹说出‘耻笑’二字,只当上官飞虹瞧不起自家,瞪眼道:“什么?你竟这样说?”
上官飞虹大惊,勉力稳定心神,劝解道:“田将军不要动怒,今日李枫是以特使身份面见我主,天子尚未到来,如此动刀动枪,若传扬出去,他日定会被人嘲笑我国没有气量,更会被人笑我军将领不分尊卑,喜爱擅作主张,再者两军交锋,不斩来使,是千古不变的规矩,将军纵有怒气,也请等到攻城时。”
上官飞虹这般解释,田丕听得云里雾里,可也明白如此做法会有损君王颜面,干瞪了眼后,唯有忍气收刀。
查文徽见满帐人都支援自己,倍有劲头,双臂展开,指着两边营帐,大声道:“你现在所立之处,又是哪家营帐?”
岂料李枫还是摇首不答,旁边一位小将再也看不下去,霍然起身道:“查副使问话,你耳聋了不成?”
李枫猛然收敛笑容,迎视那人道:“这种三岁孩童的问题,我又为何要答?”
这话刚一落下,帐内立时轰乱,有几人手搭上小案借力,踩到凳上,准备随时擒拿李枫。
有人道:“他娘的,搞什么宴请建州特使,王延政分明惧怕我们攻城,所以找人议和,照我说,宰了特使,杀进城去。”
李枫见状,斜起一笑道:“你就是田丕?”
田丕不爱搭理李枫,别过头,从鼻腔里蹦出一句话:“是又如何?”
李枫极有深意道:“昔日,你归建州守将陈诲之下,陈诲骁勇善战,*兵至建州城外,久攻不下,多是畏惧陈诲之勇,才不敢冒然行进,而你仗着陈诲的余荫庇佑,数日前擅自出城迎战,不料因轻敌而被俘。”
有人附和道:“对!一个建州特使,目中无人,还这么猖狂,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嘛。”说着,带头冲到查文徽面前,叫道:“查副使,他这是看不起你,看不起我们大唐呀!”
那小将领更气不打一处来,抬手朝李枫大叫:“岂有此理,小小的建州取来易如反掌,你等被困数日,早是穷死之木,生死全归我们掌控,你此刻也任我等宰割,今日能来接见你,已是我等对贵国的天大恩赐。你一介小小特使,非但不知厉害,还敢不识好歹,这般轻狂?”
说话间,他把悬在腰上的三尺八寸大阔刀抽出,斜望查文徽一眼道:“查副使,田丕来这帐中,尚未报答副使的招揽之恩,始终愧对查副使,不如今日就由田丕开刀,替你宰了这不知所谓的狗屁特使,然后咱们一举攻城,卸下那王延政的狗头。”
田丕瞪了瞪眼珠子,脸色赤红,提刀叫怒,恶狠狠地扑向李枫。
查文徽还未制止,上官飞虹快步抢在前头,伸臂拦住田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