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一血泣不绝滔滔辩,少年冷暖谁铸歌 中
李枫知他不服气,上前一步,定睛瞧住他道:“我不为闽,不为唐,也不为王延政,为的是天下百姓,你为的是什么?”
一步一步逼向田丕,李枫毫不隐晦道:“你为了自己的命,投靠他国,攻打故国,是以身反叛,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,如此之人,岂可出来论国事?你论的是*战事,打的是与你生死相依的兄弟。”
李枫眼里发出寒光,声音震慑里外,人人涩然。
田丕身子一抖,还未缓过神,李枫又紧逼上来道:“我说不为闽,不为唐,也不为王延政,你就偏偏挑了个‘不为闽,也不为王延政’……”忽然朝田丕冷哼一声,不愿再看,转过身道:“莽夫就是莽夫,一个文盲说不清话也便罢了,连听一句话都能听岔,又有何资格谈论李枫?我不屑与你说话!”
田丕瞪大着眼睛,趔趄着倒退一步,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李枫冷笑一声,道:“没想到你做了查文徽麾下的降将,还这么野蛮,莽夫之辈,一介降将也敢出来逞能。”
李枫话还未完,那田丕犹如被人抽了一耳光般难受,脸上裂开红筋,立马挤出话道:“那……那是查副使赏识。”可他说的底气不足。
李枫心知肚明,更加看不起田丕,反诘道:“赏识?赏识你是无才无能,大字都不识一个的莽夫?”
田丕心头不是滋味,连忙辩解道:“不识字又怎样?我有的是力气。”
李枫又截断话,讽笑道:“力气?一身蛮力,有勇无谋,只能逞逞匹夫之勇罢了。”
可李枫言辞铿锵,无懈可击,又眼光逼人,他嘴角蠕动,连道几声‘斩,斩’,就是说不出,也不知是急还是害怕。
李枫耳力过人,听的一清二楚,忽然震怒,转身将他逼至死角,道:“我什么?你想斩我?我就站在这里,给你斩,斩,为什么不动手?”
田丕受不了那气魄,连退数步,一不小心,撞翻了一张小案,案上酒杯跌落,撒下一片酒水。
田丕有生以来,第一次被双眼神吓住,这眼神究竟有什么力量,居然让他害怕?
田丕大怒,戳指李枫叫道:“你不过也是个特使,刚刚还说不为闽,不为王延政,难道你不是见王延政大势已去,故意来讨好我主的吗?”
说至此处,田丕来了精神,看看李枫,眼里闪过鄙夷之色,说道:“说到底,你也不过是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降臣,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?与我何异?”
李枫不怒反笑道:“我?能来此处,我自然有能令你主心动之策,咱们自然是大不相同。”
其实田丕一介莽夫记性不好,说漏了李枫先前那句‘不为闽,不为唐,更不为王延政’中的‘不为唐’,少了一句,意思便大相径庭,这么一来,就更加引起李枫大笑。
其他人见到特使如此傲慢,只顾争面子生气,也没挑出田丕话里的毛病,那田丕见李枫这般说辞,又哼又撇嘴,完全不屑此言。